2010-10-28

Kids Stuff

I have not written anything up to this point about kids. I guess there was a real concern about exposing them online might somehow do them harm. But in this day and age, like everything else in this world, there is really no guarantee of them not being exposed to the world before they grow up.

Anyways.

Sa'er (三儿) came home with a homework sheet from the her World Geology class, which asked her to interview an immigrant. Both mom and dad are immigrants to this country, that makes the homework a bit easier for her.

The questions are simple. What pushed you to emigrate from your home country? What drew you to the United States? What effect has your emigration had on your home country? What effect has your immigration had on your community?

They are simple questions, but not necessarily easy.

I told her that the political system in my home country pushed me out, and the political freedom drew me to this country. But those are empty words that probably don't mean much a thing to her, even as a middle-schooler, even though she probably has more political-awareness than most of her peers.

What I did not tell her was what happened to me and to many of my generation in 1989. Being in Beijing, I was in the thick of it by geological and political association. Both mom and I heard the gun shots. I saw the crushed dead bodies. What gave me hope ended in bloodshed. After leaving that city, where I lived and worked for eight and a half years, besieged under the guns and tanks of the armed forces, I started to plan my exit.

I went to Germany a year and a half later. Another year and a half later, I came to this country, the land of the free, as the legends say.

I wasn't at all surprised when mom simply answered the same question with the word freedom. I know what that word means and I know that she knows.

I hope the kids, who are born in this land of the free, know what that word means to them.

2010-09-25

华尔街和共和党人的谎言与悖论

今天一个人开车回家的路上,听了一段 NPR 的广播,Ira Glass 的 This American Life。这一期的题目叫做 Crybabies,听到这一段正好说到 David Sedaris 在华尔街的一个酒吧里与几个华尔街人士的对话。说到华尔街的大银行如果没有联邦政府捞救,在座的几位华尔街人士大概都不会悠哉游哉在酒吧里喝啤酒了。两位 NPR 记者问那几位,政府捞他们,才有华尔街银行这么快恢复高额盈利,他们对纳税人是不是应该说一声谢谢。那两位的反应是:“Are you crazy?”

I just blurted out: F**K YOU!

那两位接着说,他们有今天是因为他们聪明。

I blurted out again: F**K YOU!

其实,对于布什和奥巴马两届政府大把砸纳税人的钱捞市,我也并不是没有意见。中国人有句成语叫“为富不仁”,拿来形容华尔街的富人丝毫不过。最恶心的,恐怕不过这帮混账捞钱填了自己的腰包,把天下人推入泥潭垫背,回过头来指着别人说,我多聪明,你们都活该!想当初任这班蠢货倒闭,也不过就是个鱼死网破。

今天的 NPR 节目里还说到一帮华尔街的年轻人在酒吧里喝着酒,抱怨政府对金融界高危行为的规范管制是在与他们为敌,讨论要怎样对付奥巴马政府。

这就让我想起共和党人的一贯论断:政府不是解决问题的答案,而是问题的本身。这是当年共和党总统里根的名言,如果不是所有也一定是大多数共和党耳熟能详。如果这真是他们的信仰,那么从逻辑上来说,共和党的宗旨应该就只能是永远与政府为敌,直到最后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也就是说,根据共和党的逻辑,共和党与本拉登的基地组织终极的政治立场是一致的。

这显然只能是一个悖论。

不然的话,他们拉我们的选票有什么意义?

不过,共和党人最好还是不要把民众都当傻瓜。象 Christine O'Donnell 这样的宗教极端份子,可以把媒体对她的质疑都推说是反对她所代表的价值,进而也就是反对她所信仰的宗教,再进而也就是反对 Jesus Christ,但是这种极端也很容易反弹。共和党这个组织和其中许多个人一向擅长于折射对他们的反对,但是,从质疑 Christine O'Donnell 推导出反基督教,这种走极端还是少见。

美国人一贯的没有耐心,现在民众对奥巴马政府一年零八个月执政效果不满,可以理解。让人琢磨不透的是,为什么当初他们却有耐心给布什与共和党八年的时间,把美国的经济和社会一步步拖进一个他们刨出的大坑。或许这是一个“文火煮青蛙”的好例子:青蛙们在锅中的水里还在逍遥自在之间,华尔街的突然崩盘给釜底加了一把大火,大家方觉不对。此时釜底抽薪已经很难一下子让釜中的青蛙们马上凉快下来了。

2010-07-13

187. J. K. Rowling 在哈佛大学 2008 毕业典礼的发言

原发于 2010-06-05,2010-07-13 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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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 YouTube 上看了几个名人的毕业典礼发言。J. K. Rowling 是前几年风靡世界的魔幻小说 Harry Potter哈利·波特》的作者,她所讲述的个人经历有一些以前零零碎碎读过、听过,但是不知道她在小说出版成功之前在 Amnesty International (国际特赦组织) 的非洲调查组工作过。她在发言中说到两点:失败的意义和想象力的重要性,其中“想象力”那一部分说到的却是她在 AI 工作时的见闻,非常值得一听,特此推荐。

第一部分


第二部分


第三部分

2010-06-30

191. Count My Blessings

“Count My Blessings”在中文里没有确切的对应词汇,按过去的老话说,“天恩浩荡”或许有点类似。但是我不信天,不信神权,不受皇权所制,所以还是按字面的意思,应该是“细数我的祝福”。

几年前,开始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我几次在医院里维护设备的时候,在候诊室里瞥见一些病人,当时从脑海里出现的词汇就是“count my blessings”。平时自己身体还算健康,无病无灾,并不觉得自己特别得天恩惠。看到别人受病痛所苦,对比之下,自己的健康真的是一个小概率事件。我的感恩对象不是天地神灵,只是从此对医院里进出的人说“Can I help you?”就感觉更加自然。

去国经年,前二十九年经历的许多事不敢忘怀。在异国养育女儿长大,常常惭愧不能在父母面前尽人子之责。不过今天看了一位网友转来 的视频,却有截然不同的感受:或许远在天涯对父母是一种孝顺。在父母身边,我无法保障自己不会被跨省、被失踪、被躲猫猫、被头痛、被自杀,也无法保障女儿的生命安全,更无法保障他们不被非法关押,强制治疗。平时在电话里,父母常说,只要知道我们过得好,他们也就安心。

前几天读到一篇文字,作者写到重看七十年代根据同名书改编的电影《》,说,“Now I reacted as a wife, mother, and grandmother who knew that love for your family can bring you to your knees.”这里引用这句话的意思,是承认我自己是个软弱的人。生命面对暴力的时候,人的软弱是正常的。往往施暴的人心底黑暗,才会视他人苦难为天下乐事。助纣为虐的就不去说他们了,他们最终也不过就是些渣滓。

引用一句老电影的台词:“消灭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

2010-06-05

六四二十一周年祭

一九八九年,我人在北京。

六月四日的早晨,我很早醒来。半夜时分开始的枪声把整个北京城置入恐慌之中。早晨的西土城路上一拨一拨的学生,步行往西直门,或许是城里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大概是早晨八点多,一辆小卡车开进政法大学,随后开始有人在主楼前排队。我也跟随人们排队进了主楼,上楼梯。那是我第一次进政法大学的教室,周围一片沉默,没有人出声。 进入一间教室,地上放了三具尸体,血似乎已经基本干了,但是浑身的血迹尚在,三者的头部都盖住了,似乎有人说三人的头都被辗没了。随着人流我慢慢地离开了那间教室,在走廊上我点了三支香烟,放在了墙边。

五年前,我写了一篇短文,记录了基本与上面一样的所见。五年过去,我得承认当时所看见的,在细节上今天又模糊了一些,但是那天的情形我想不会忘记,除非我失去所有的记忆。

二十一年过去,北京,整个中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经济发展如此,民主制度虽然仍然不可企及,但是对于民主的追求和思考却从未停止。这是每一位中国人个人的进步,尽管河蟹依然横行,五毛党仍然猖獗,奸商与贪官还在一张床上做着春秋大梦,今日中国人的民主意识比当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前天看到冯正虎的《毋忘六四,推进政改》,跟着有 harry young 的评论:“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实际上,民运才是陷入到困境中了”。

于我而言,民主不是运动,至少不是国人六十余年来经历的种种运动,民运的处境于中国的民主只是一个历史长河里的一浪。我比较同意 Zuola 周曙光的民主定义:“民主就是独立的个体和独立的组织,在文明社会中使用除暴力外的透明手段,争取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逐渐完善的游戏规则。”不过,那样的民主是理想的民主,相对来说,世间尚没有绝对意义的民主社会,但是那并不妨世人把民主社会当作理想,为之奋斗,甚至牺牲。民主不是运动,而是过程;不是革命,而是协议;民主不需要领袖,民主呼唤公民;民主不是“精英”的游戏,民主需要每个人的参与。

我不相信民主的光辉永远不能穿透天朝的烟霾。

以此祭六四二十一周年!

2010-04-27

172. 真的,你们在怕什么?

本来想引用韩寒四月十六日在新浪网上发的一篇标题为《而你们在怕什么》的文章,今天再上网已经不见了,只能作罢。

James A. Garfield (詹姆斯·艾伯拉姆·加菲尔德) 是美国第二十届总统。这位总统任职的时间共六个月零十五天,为美国历史上第二短:就任后四个月遭遇枪击,又两个月后死于枪伤,是继林肯之后美国第二位被刺杀的总统。

这位总统有一句名言:“The truth will set you free” -- 真实会让你自由 -- 不是“真理” -- 我觉得“真理”放在这句话里显得高远而空洞。我相信,truth 是让人真实对自己,真实对别人。

但是我猜想,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句话后面跟着的一句:“but first it will make you miserable.
” -- 但是首先它会给你磨难 -- 我原来不知道后面跟着的这句。

曾经在读龙应台《野火集》 的时候,对她一句“我所不能了解的是: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很有同感,她写的是在台湾的经验,而我读起来象是在中国的许多角落。有一次全家回中国, 从上海到江西没买着火车票,因为赶着回家同父母过年,一家人坐上长途大巴,漏夜兼程。半夜途中停车休息的时候,一青年男子站在大巴的中门口抽烟,二女儿感 冒,闻到烟味咳嗽不止。我请那位男子下车去抽,其实外面并不冷,只不过有点江南的毛毛细雨,那人居然不肯动一步。我不由火起,大声吼叫起来,把车上剩余不 多的几位睡觉的乘客都吵醒了。老婆在身后劝我,说这不是美国。我不管不顾,直到把司机叫来,把那人赶下车关上车门为止。

真的,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中国人,你们为什么不生气?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你怕什么?你们怕什么?我怕什么?

今天午饭时间看了这个视频节目,感触颇多。助纣为虐者,古已有之。但今天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似已成普遍规律,而谏臣比干摇身成了“文财神”,可谓莫大的讽刺!

我相信 the truth will set you free,我现在也知道了 first it will make you miserable。常常,真实给人压力,带给人莫名的恐惧和焦燥。真实,其实没那么可怕,你只是需要习惯真实。

2010-04-11

166. 再说美国人的枪

(2010-04-09 12:01 发于新浪博客)

看了带枪的羊一 系列关于枪的文章,受到启发,也来再闲扯几句美国的枪文化

关于持枪,我得先承认没有什么研究。朋友里中国人有一位猎手,来自四川,他有一帮各行各业的猎手朋友,不少来自中国各地。这些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有赚大钱住大屋的医生,也有汽车公司的工程师,我写这么废话只是想说明,打猎在美国是一种接近自然的休闲运动,并非只有 Sarah Palin 这种脑子里灰白质不多的人才做的事。关于持枪的低知识很多都是从这位朋友嘴里听来的,来此转卖,或有不确之处,买家小心。

几年前,我也曾想跟这位朋友一起去打猎,结果一查,发现更前一年枪支管理法规有所变化,他买枪的时候只需通过背景调查,等我动心的这年则还必须进学习班, 学习持枪的基本知识。其实所谓学习班只不过是看一下关于枪支和狩猎的安全知识之类的视频,然后做几道多项选择题而已,但是附近没有,得到边上几英里以外的 小镇去,还得预约时间,学习班几个月才有一次,于是几次凑不到好时间,这事就搁了下来,不了了之了。其实,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军训,我是操过真家伙的,最后 打靶我五发子弹打了四十七环,这种学习班应该说是小菜一碟。不过后来跟这位朋友出去到林子里走过一回,在他看来,我持枪的姿势很成问题。我也发现,打猎其实并不简单。

朋友打猎几年了,成绩不菲,枪也买了不少,长短都有。一次他在路上开车被警察叫停,他发现警车里的警察似乎特别小心,折腾良久才下车,靠近他车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事后他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警察很可能是从他的车牌上查出他有持枪许可,而且可以隐匿携带手枪,所以格外警惕。他说碰上这种情况千万不能急躁,要让警察有充分的时间和充分的安全感。

一个多月前附近一个小区出了一个枪杀事件,开枪的和死者似乎都是中东人。二者日前已经有过争执,死者这天不知为什么一早 到开枪者的家里,在他离开的时候,开枪者追出门外,将其射杀在车里。之后开枪者自己给警察打电话报案,然后坐在自家门口等警察到来。这类事情在这个号称 “树城”的小地方并不多见,那天引人担忧的是枪击发生的时候正好是小学生出门等校车的时间段,但是后来倒也没有听到多少有关的议论,那个小区里中国人家也为数不少,似乎并未造成任何恐慌。几个星期之后,开枪者被判决是正当防卫。这类案例常常被拥护持枪者用来支持他们观点,每个人都有用武力保护自己家人的权利和责任。

另一个正在审理的案子是本州一个小镇的一个民兵组织,一直被联邦调查局监视。最近 FBI 怀疑他们有明确的计划要谋杀一位警察,然后在这位警察的葬礼上搞暴动,所以通缉这个民兵组织的九位成员。没几天九位全部归案,但是案子的审理过程可能很长,说不定还能拖上几年。全美乡村地带各种民兵组织很多,这些人并非都是坏人,但是城里人似乎对他们都尽量避而远之。

这是我从身边左近对于枪的观察,我的结论与带枪的羊基本相同:美国枪支现状的好与坏肯定会有长期的争执,但好像不会改变枪支在美国人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2010-04-10

159. 谷歌 Wave 和 Gmail 开始整合

[2010-04-11 10:33] 您的文章《159. 谷歌 Wave 和 Gmail 开始整...》已被管理员删除。给您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

这篇文字发于 Mar 13, 2010 12:02 AM,被新浪网管删除,令人难以置信。就因为这里面提到 Google 了?这里讨论的只是一个很小的纯技术产品。这不是一个什么“给您带来的不便”的事儿,所以我不接受所谓的“歉意”。如果新浪博客的规矩就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所以我是大王,爱删谁删谁” -- 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最好明说!


昨天偶尔进了一趟 Google Wave,收到一个通知,说可以在 Gmail 里收新的 wave 对话。设置好了之后,今天真的收到了一个邮件通知。


这 个 wave 是我给女儿演示 Aunt-Rosie 的自动翻译功能。谷歌的机器翻译做得相当不错,整句话翻译效果基本还不错,但是“What about Chinese?”这样没头没脑的半句话翻译成“关于中国如何?”就显得有些滑稽,至少 Chinese 应该是中文或者中国人才对。

Google Wave 刚开始的时候用的人不少,很快初期的火爆就沉寂了。多数人似乎还是习惯电子邮件,其实电子邮件适用于个人之间的交流和对话,而多于两个人用电子邮件来讨论 问题很容易出现类似开会的时候七嘴八舌的情形,很快谁也搞不清谁在说什么。Wave 的功力这时候就能充分展现了,越是人多才越好玩儿。

2010-04-06

165. 美国的枪文化、中国的墙文化

这两天,在 Google Buzz 里面看到两条有意思的短信:

  1. 韩寒被提名进入美国时代周刊的全球年度最有影响力的 100 人评选

  2. 白岩松在无锡演讲谈到美国的枪支文化时,说:“中国没有允许持枪的环境和条件,如果在中国允许持枪,我想强制拆迁就不可能
    了。”继而又说:“我们应该关注的是美国持枪文化背后的东西,那就是尊重、保护公民权利和私有财产以及公权力的制衡问题。”
    (杨海鹏新浪微博)

我也给韩寒投了一票,在 200 名被提名人里面韩寒已经由那天的第 19 位进到第 12 位。不过韩寒自己似乎并没有把这当回事,也确实,Hilary Clinton 由那天第 18 位进入第 4,Bill Clinton 屈居第 45,而 Lady Gaga 一直高居榜首。

对于美国的枪文化,每个人的体会各有不同。个人没有研究,但是有些想法还是自然的。美国的宪法第二修正案允许公民持有武器,但是实际操作中对于枪支没有可行的管理,造成的悲剧也有目共睹。Michael Moore 的电影《Bowling for Columbine》其基本背景就是诸多的悲剧事件之一。每四年的总统选举,枪支管制都会成为一方攻击另一方的火药。然而,在美国实施枪支管制即便不是不可能,也绝对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稍微读一点点美国历史,就不难理解其中的意味。美国的独立是从英国殖民统治者靠武力获得的,正如毛泽东所说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以说没有枪也就没有美国。与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不同的,是美国人尊称为建国之父 (the founding fathers) 的那些人想到了权力的腐败性,是权力就会腐败,绝对的权力就会绝对地腐败。他们不相信自己能够高人一等,抗拒腐败,所以他们只能想办法限制自己的权力:他们在国家政治的构造里设计权利的制约,在宪法里写明个人的基本权利,给政府以制约。而宪法明文写实地保障公民持有武器的权力,就是保障公民对政府的制约力最明确的办法。

如果可以假设的话,我想白岩松的话是对的。实际操作当然是不那么简单,因为强制拆迁的势力也会利用持有武器的自由,他们还是会用同样的方式来与其他的势力合污,公民仅仅拥有武器显然不能根除人世间的邪恶。美国西部片如 Clint Eastwood 的 Pale Rider 毕竟是戏剧化的浪漫,真正有效的还是多数公民的参与,就像电影里帮 Preacher 的那些人。Preacher 两支百发百中的左轮枪起到的作用,除了杀恶人之外,更重要的是给了其他原本逆来顺受的村民们希望。

中国的墙文化所要达到的目的似乎与美国的枪文化恰恰相反:给权势以绝对的保障。聪敏如韩寒,用“敏感词”替换本来要写的文字,白岩松不过提出了一个前缀着“如果”的假设,也被人戴上了嚼子,可见“墙”已经成为社会文化的一部分。然而,“草泥马”、“河蟹”这些面目全非的新语汇说明了什么呢?方浜兴 (这个彻底的无耻小人居然也是江西人,真是败兴!) 之流造墙者队伍中没有人研究一下墙的真实效果吗?还是他们骗人骗出思维惯性,连自己也一并骗进去了?

2010-01-15

142. 非法献花与合法哈哈哈

[编辑]:有幸又受到不知什么人关注,却不告知那些是“不适当内容”。故重新不顾文笔羞涩,来请教大方之家。
  • 您的文章《142. 非法献花与合法哈哈哈》中因含有不适当内容,已被设置为私密博文。 2010-01-15 18:16


新年伊始,这个世界就不太平。海地地震,上帝又制造了无数人间悲剧。余震还未停止,灾难才刚刚开始。我们能帮什么都应该帮一点。

网际空间里的地震也还远未平静,这两天网络新词“非法献花”诞生并广为流传,尽管人民网首创这一新词的文章已经被和谐了,这个新词或许从此就成了中文的一部分。

方兴东:独家评说Google退出,说得挺有意思,但有些地方就似是而非。比如:
除了搜索,Google的操作系统也好,手机业务也好,平板电脑也好,中国市场都将扮演至关重要的作用。Google如果一怒之下,挥刀自宫,断的将不仅仅是搜索的未来,而是Google各个层面的未来。
我到不觉得 Google 是什么“一怒之下”,而是被“剿匪”多年,在看清楚最终不免被阉割的时候才有断臂的决定。
一个商业公司如果不理智,如此对待中国的网民,如此对待中国的员工,如此对待中国的合作伙伴,那么,Google在这个事情上失分的不仅仅是现在,而是整个未来;不仅仅是短期的商业利益,而是全方面的输家。从此以后,中国的网民,中国的员工,中国的合作伙伴,中国的普通大众,还有中国的政府,将会如何看待Google?
一个商业公司面对国家机器,“理智”这个词用来指责这个商业公司,是否有失公道?显然,国家不相信他的人民面对互联网有足够的理智,所以政府必须担负起清洁互联网的重任。从这个角度来说,Google 对待中国网民与中国官、私各种网管对待网民的态度是格格不入的。“中国的政府,将会如何看待Google“,从过去四年多时间里是否已经可见一斑了?

其实,中国的长城自秦始皇帝以来便有安天下之功,而现代“功夫网”堪称虚拟长城,根本没什么必要遮掩。把长城再修高一些,再修一个虚拟紫禁城,然后把一切外来的和内生的胳膊肘往外拐的谷歌、雅虎之流拒之长城之外,天下也就太平了。无忌前文说谷歌离开是全体中国人的悲剧,悲哀的不是 Google 离开这事本身。谷歌退到长城之外,多数人不出三月肯定就会恢复之前没有谷歌的常态。真正让人觉得悲哀的正是只有“哈哈哈”合法的那种常态。

2010-01-12

140. 谷歌撤离中国是全中国人的悲剧


想不到新年开篇第二页就是这么一个令人沮丧的题目,不过这是我的心里话:如果谷歌真的撤离中国,Google.CN 真的停止存在,那将是全中国人的悲哀。

晚上从女儿的高中参加了本学区今后两年预算的公开会,回家的路上从 NPR 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车停在家门口,我听完了整则消息,一晚上的愁云又加重了几分。Google 是我所知唯一公开申明“不作恶”的企业 -- 恕我孤陋寡闻 -- 而且从我个人角度来看,她也是为数不多做到了这一点的公司之一。如果 Google 因为不愿意放弃这一原则而被迫离开中国,那么中国市场里面还能剩下什么呢?不难想象。谷歌离开,不仅仅是洪波这样使用 Google 各种服务的人群的灾难,对那些叫骂“股沟”的人,甚至所有不知道 Google 的人,都同样是悲哀。

Google 的首席律师 David Drummond 在博文中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能从字里行间读出来背后做那些下流勾当的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

写到这里,想起点什么。于是上 Google 了来抄在这里

立论

鲁迅

我梦见自己正在小学校的讲堂上预备作文,向老师请教立论的方法。

“难!”老师从眼镜圈外斜射出眼光来,看着我,说。“我告诉你一件事——

“一家人家生了一个男孩,合家高兴透顶了。满月的时候,抱出来给客人看,——大概自然是想得一点好兆头。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发财的。’他于是得到一番感谢。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官的。’他于是收回几句恭维。

“一个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他于是得到一顿大家合力的痛打。

“说要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许谎。但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你……”

“我愿意既不谎人,也不遭打。那么,老师,我得怎么说呢?”

“那么,你得说:‘啊呀!这孩子呵!您瞧!多么……。阿唷!哈哈!Hehe!he,hehehehe!’”

一九二五年七月八日。